【超蝙无差】盛夏已流去-中（MoS设定 超人中心 剧情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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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注：
· 布鲁斯捡到了克拉克。于是这个黑发蓝眼的年轻人变成了他的新罗宾搭档。
· 背景与超人设定总体参照Man of Steel。半架空，大量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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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北极。
要不是路过哥谭就被布鲁斯截下了，克拉克本来是打算来这里的。他向往世界上所有神秘、偏僻的事物，因为他自己就是其中一员。
如果你是个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人，那么当你站在北极，你只会感到哀伤。看到无边大漠、汹涌海涛时也是如此。壮美与敬畏来源于恐惧，因此在克拉克看来，这里呼啸冷酷的死寂和哥谭墙缝里长出的一朵白色小花没什么区别。
当莱克斯装模作样地感慨这万里坚冰是多么让人感到震撼时，克拉克只为在这片冻土上孤独苟活的生灵们感到难过。
同样地，他也是其中一员——曾是，现在不了。想到哥谭诡谲梦幻的盛夏，温暖和焦躁一起涌进腹腔。
真的，布鲁斯到底跑哪儿去了？克拉克觉得自己需要他。鉴于他快二十年都没真的需要过什么人，这种想法还挺让人害怕的。
“现在，请往这边走。”莱克斯说。他在呼啸的风雪中裹了裹衣服，艰难地维持着自己的傲慢与矫揉造作。驾驶员也下来了，艰难地挪动着，掏出一个不知是什么的仪器。指针在显示仪上嗡鸣。
“那边，莱克斯先生。”他说。
“请。”莱克斯彬彬有礼地说。
克拉克往那边看去。地平线的尽头有一个隐隐约约的凸起，像是一座异域的金字塔；表面似乎是一种光洁的材质，在极地惨白的天光下闪耀着，透过呼啸的雪尘变为若隐若现的柔光。
当他用透视线往更深处窥探，看到曲折的路径和穹顶，以及内里古怪的雕塑。偶尔他的视线会碰到阻碍，他知道那必然是铅，目前唯一一种他无法透视的物质。
那不是自然形成的景观。如果命运有声，此刻轰然作响。
“那是什么地方？”克拉克问。
“没什么特殊的感觉的亲切感吗，孩子？”卢瑟戏弄地看着他，“哈。我就知道小说里写的都是骗人的。”
7
小说里并不都是骗人的。克拉克感觉到了，像是一块巨大的磁铁，让他移不开目光。
但他不想在卢瑟面前露怯。他不想表现得像个沉不住气的年轻人一样，让卢瑟露出那轻蔑而掌控全局的笑容。他逼迫自己思考，如果是布鲁斯会怎么做。
如果是布鲁斯……
糟透了。他为什么不在这里？更重要的是：他到底在哪儿？
当他们走近了那个风雪中的剪影，他看出了那是一个形状奇特的建筑。那个建筑的结构不同于任何人类已知的种类，看上去想是用某种晶体搭建成的，闪闪发亮的同时并不透光。
“这是什么？”克拉克喃喃着问。
“理应归属于你的遗产。”卢瑟低声说，“只属于你，也只有你能打开它。”
他这么说，好像此刻在他面前的并不是一座能让任何人屏息凝神的神秘建筑，而是等待着被拆开丝绸缎带的圣诞礼物。而克拉克则是那把剪刀。
“我知道你有一把……‘钥匙’。”卢瑟说，“搁在你手里生了二十年的锈，是时候派上点用场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克拉克说，怒视着他。
“拜托，没必要这样。”卢瑟轻柔地说，“我相信那东西此刻就挂在你脖子上。”
克拉克当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爸妈把他真正身份告诉他的那一天，那块刻着花纹的石头也被交到了他手里。据说当他被从红色布料做成的襁褓中抱出来时，这块石头被他攥在稚幼的掌心。
石头顶端削成盾形，中间刻着一个S。同一个标志也出现在了运送他的飞行舱上。直到现在，克拉克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现在想想，那块石头看上去像是一个印章，或是一把钥匙。
卢瑟走到了建筑脚下。他看上去十分渺小，像一只蚂蚁在大象脚下晃来晃去。一只非常狡猾的蚂蚁。克拉克看着他在四周逡巡着，手里的探测仪闪闪发亮，最终停在一块半透明的石台前。
“它看上去和上次我来时一模一样。”他说，“如果你不曾造访这里，它就会一直保持这副模样，几十年，几百年。但现在你站在这里。那就让我们来看看，你到底将什么东西带到了地球上。”
那块石台上有一个小小的凹陷，像是一个钥匙孔。克拉克慢慢将长年挂在脖颈上的吊饰拿下来。
“如果我打开它，会发生什么？”他问。
“我正为探寻真相而来。”卢瑟说，“别浪费时间了。也许你忘了，这里还有怕冷的正常人。”
“我不信任你。”克拉克说。
卢瑟瞪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后捂着额头大笑起来。
“我早知道你才十九岁，但你每次开口，依然会让我对你年轻而带来的愚蠢而倍感惊讶。”他说。他的手伸进了兜里，微微掀开一条小缝，绿莹莹的光芒从里面飘散出来。“正如先前所说，我很想避免与我们的外星友人发生冲突。不过，你得配合才行。”
在急切中，他摒弃了一切装模作样的礼仪，让克拉克因他粗粝的嘲弄而瑟缩。但克拉克没法反驳。他是对的，布鲁斯也是对的。克拉克意识到自己没有选择。
他的胃痉挛起来，不知道是因为那块石头还是紧张感。也许他的确大部分时间都在扮演一个尴尬又木讷的乡下男孩，但在内心里，他知道无论发生什么，自己永远都有退路。他的力量赋予了他正常人不敢想象的可能性，让他那颗包裹在旧毛衣里的心年轻而张狂。
但此刻，那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感消失了。克拉克忽然意识到所有可能性都不复存在，他感到——
他感到备受威胁。
克拉克吞咽了一下。在后知后觉中，他的心狂跳起来。
“好吧。”他说。软弱，他在心中斥责自己。这和在被同学欺负时装模作样地倒在地上是不同的。此刻他示弱，不是因为他的宽谅，而是因为只能这么做。这种想法前所未有地惹恼了他。“把那玩意儿放回去，好吗？你不知道里面有什么。也许你还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好孩子。”莱克斯微笑着说。绿色的光芒消失在他掌心。
克拉克慢慢转过身，将手中的印章插入石台里。巨大的轰鸣声后，面前冰凌交错、金字塔般的堡垒掀开了一道缝隙。那很难说是一个门，更像是一个缝隙。
“进去。”莱克斯命令道，“你走前面。”
克拉克耸了耸肩。他转身面对那昏暗而闪烁微光的缝隙，慢慢踏进去。他敏锐的听力捕捉到机械造物的运转声，紧接着，激光忽然炸开弥散的雪雾，从堡垒内部射出。
太慢了，这是克拉克的第一想法。他微微偏开头，那激光就从鬓角擦过。
然后他意识到，还有两个人站在他身后。
实话讲，克拉克很确信那个莱克斯·卢瑟根本不在乎他是死是活。不管那企业家有什么目的，很可能一切结束后就会迫不及待用那绿石头把他捅个对穿，因此就现在情况来看，让激光在他脸上开个洞是最好的结果。
但克拉克最终咒骂了一声，然后回身一把将他推开。
这是布鲁斯教他的第一课：这世上的确有很多混蛋，但他不是。
——拥有着那样的力量，他不能是。
把高声惊呼着的两个人扔出缝隙外，激光也停下了。克拉克看了看自己脚下。他仍在堡垒范围内。
“我想这是内部的防御系统，很可能是根据基因检测触发的。”克拉克说，“如果那样，我建议你们待在原地别动，我会自己进去。”
那个飞行员呆呆地倒在雪地上，已经因后怕和寒冷啜泣起来。克拉克感到一丝担忧。这里毕竟是北极。
莱克斯睁大眼睛看着他：“你——你救了我。这太蠢了。”
“随你怎么说，这种蠢事我在哥谭还要特意熬着夜做。”克拉克说，“我不喜欢你，但这不意味着你不配活着。”
“当然，我没什么‘不配’的。”莱克斯说，慢慢从地上站起来。终于，他点了点头，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摄像头，“带着这个。”
克拉克随手把摄像头贴到镜片上。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戴着眼镜。
莱克斯从驾驶员手中拿过电子屏。
“我进去了。”克拉克说。
卢瑟威胁地展了展攥着石头的手指：“你总得出来的。”
“老天啊。”克拉克厌烦地嘀咕，转身再次进入了缝隙。
8
这个地方叫做“孤独堡垒”。说实话，听上去就像是一个属于克拉克的地方。
当堡垒内光芒亮起，克拉克对这一点更加坚信不疑：在最显眼的地方有一个标志，一个盾标，和这么多年来克拉克戴在脖子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和他不顾布鲁斯嘲笑、坚持印在劣质衬衫胸口的那个一模一样。现在他大概可以昂首挺胸地告诉他，他没什么特殊爱好，这也不真的只是一个S了。
9
他见到了自己的父亲，亲生的那个。他和克拉克所想象的不符，可能是因为他异域的服装和姿态，也可能因为他和堪萨斯玉米田里的老农民有一百个不同。
克拉克没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说到底，这个长相陌生、忧郁而冷静的男人只不过是堡垒内部的一个人工智能，如同宇宙尽头投来的星光般死去已久的幻影。
那幻影说：“你所背负的是更高远的使命。”
“我在努力了。”克拉克耸了耸肩，“我——我现在住在哥谭市。我帮助那里的人们。”
他期待着，也许这个人工智能会多问两句：你过得怎么样？你去过哪些地方？为什么留在哥谭？孩子，我如此为你感到骄傲。
“很好。”那幻影只是平静地说，“但不要止步于此。”
克拉克好奇自己的父亲是否也像这个人工智能一样傲慢。但实话讲，他甚至没真的觉得生气。
“谢谢。”他嘟囔道，“我——我会的。”
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同时他忍不住地微笑着，这让忍住泪水变得更艰难了。
幻影温柔地注视着他。
过了一会儿，克拉克叹了口气，扯起衣服前襟抹了抹脸。
“对不起。”他说，“信不信由你，我八岁之后就再也没哭过了。”
“当然。”幻影说。他的面色重新变得僵硬而平静，侧过身，做了一个示意的动作。“跟我来，卡尔-艾尔。我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10
克拉克走出堡垒时，莱克斯正气急败坏地原地转着圈。如果不是没有心情，他那样子能让克拉克大笑一场。
“你一进去就把我的摄像头碾碎了。”他转着圈咆哮道，猛烈地戳着空气中某个谁都看不见的东西，“我警告过你了，别跟我耍——”
目光落到克拉克身上的那一刻，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而那个可怜的飞行员，他凝视着克拉克，好像凝视某种未曾出世又令人屏息的珍奇。
“你——你怎么——”莱克斯结巴道，“我不明白。你进去换了个衣服怎么的？”
克拉克没搭理他。母星——氪星，他默念那个名字——母星的布料包裹着他，在他的余光中，能看到胸膛上熠熠生辉的盾标和猎猎飘扬的披风。
阳光穿透稀薄的雾霭，涌进他的眼睛、毛孔、鼻腔。
“我一直都喜欢太阳。”克拉克说，“这下我总算知道为什么了。”
“啥。”莱克斯说，“讲真的，你到底——”
克拉克抬起头。如果我属于什么地方，我属于那里。
他一飞冲天。
之后，有那么一刻，克拉克忘记了布鲁斯。
或者说，他忘记了一切。他忘记了莱克斯·卢瑟，忘记了自己的母星，忘记了哥谭和堪萨斯。当北极冷硬的土地在他脚下碎裂，雪雾随着爆裂的气流飓风般腾起——那一刻，他只感到了自由。
天地间有巨大的声音在指引他，它们震耳欲聋。他的肩膀很紧：崭新的披风在狂暴的气流中被挤压、拉扯，长而厚重，在他身后坠成一条颤抖的红线。克拉克忍不住放声大笑。他的视野从未如此清晰过，即使水渍不停地从他眼角漫出。他的脸颊因狂风和泪痕而冰凉。
那感觉就像有一只手将他向上托去，如此强而有力，让他心中没有任何畏惧。
直到他重新降落到地面，才发现莱克斯和驾驶员正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说真的。”莱克斯敬畏地喃喃，“要么你跟我合作，要么我就得杀了你。”
“要我说，两者都不容易。”克拉克快活地说。
他心情好极了，一辈子都没这么好过，这让他看莱克斯顺眼了很多。大概也让他松懈了——下一刻，那颗绿色的石头被掏了出来，然后克拉克立刻就从半空中栽进了地里。
莱克斯俯下身：“要我说，合作更容易。”
>>To Be 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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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写得好开心。
尴尬的是，虽然已经写到了中，但跌宕的剧情还完全没开始，估计下是塞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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