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恩迪亚家幼崽

【盾冬】我用微笑猎杀你(砂糖向 一发完)

*** 
 
史蒂夫•罗杰斯,前朱伊安秘密人形武器,现在蜗居在北方森林的湖边小木屋里,过着看看雪钓钓鱼的退役生活。 
生活如此平静,直到有一天,一个男人闯入了他的屋子,教会了他什么叫一见钟情。 
 
*** 
 
〔镜头从远处逡徊着拉近:是山,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萦绕着淡蓝色的雾霭。层峦叠雪,山脚傍着长青林,在皑皑白雪下透出暗淡的苍绿来。这荒无人烟的北方森林里,在极寒的深处,有一块林中空地,中央是一处结冰的湖泊,湖边竟有一座双层小屋,暖黄的灯光从砖块与木门的缝隙里漏出来。〕 
 
一个男人从森林幽深的边缘挣扎出来,踉踉跄跄的扑向那个小屋。 
 
〔这个人很狼狈:衣不遮体,浑身是伤,显然经历了一场大逃杀。一时间风雪呼啸的声音褪去了,唯有他似乎要被冻结的粗粝的喘息,以及脚掌一次次陷进雪里的声音。这必定是个改造人了:除了改造人,还有哪个种族能在这种低温下行动自如?〕 
 
当那个只穿了一条裤子的男人破门而入、刮进小木屋里的雪屑呼了史蒂夫一脸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不是恼怒,也不是惊讶,而是敬畏。 
 
不明白?是这样的。 
 
尼克•弗瑞是个混球。 
 
一上来就这么控诉前上司确实不太好,但是看在大地神的份儿上,史蒂夫为他卖了一辈子(好吧,其实也就十几年)的命,结果一退休就被这家伙扔到了北方森林这个天寒地冻的地方。是啊他是个改造人没错,但如果当初打血清时他知道退役后余下的几十年都得每天穿得像只北极熊、坨在森林里的湖边儿上戳鱼吃,那血清打不打还是两说。 
 
不,他是个士兵,所以他当然不是在抱怨。这段话的主旨是,这破地方太他妈冷了(还有弗瑞太他妈混蛋了)。 
 
托尼说:哈,当初费死劲把你从冰块儿里挖出来,现在又要把你冻回去。史蒂夫犯了个错,以为那只一个比喻。 
 
有整整半年,他都只能过着蜷在刚剥下的血淋淋的兽皮瑟瑟发抖的生活。那段时间他委实恶名远扬,凡是森林里长毛的生物都见他就跑,生怕被他剥了皮做衣服。 
 
总而言之,不管这个闯入者是谁,居然敢只穿一条裤子出现在这儿,必然是个勇士;从他手上那把疑似沾满了凝固的血和碎肉的、很不友善的长刀来看,也许还是个战士。 
 
战士踉踉跄跄的闯进来,低着头,用力的、嘶哑的呼吸着。他覆着一层雪末,因为太冷而颤抖着,那样剧烈以至于看着有点滑稽。 
 
但史蒂夫完全理解。他从餐桌旁站起来,同情的举起手:“嘿,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战士不抖了,手中长刀锵的竖起来。架势还是很不错的,史蒂夫想,然后男人就几步向他冲来,挟着冷芒一刀劈下。 
 
这可真的太不友好了,而且很突然。史蒂夫立刻从木桌下抽出他的匕首架住。兵刃相接,火星簇起。两人顿了一下,闯入者一个发力,匕首划至长刀刀柄,死死格住。 
 
史蒂夫听到细微的机械摩擦的声音,余光里一抹银灰闪过。一条机械臂,该死,太犯规了。 
 
似乎是很惊讶于这个小屋主人居然没被自己立刻砍死,战士抬头,露出凌乱濡湿的散发间一双苍绿的眼。那双眼嵌在冷漠的眉峰和深陷的眼窝下,四周黑色涂料的映衬让他的神情宛如野兽,如此凶悍而荒诞的美丽。很多年后史蒂夫还会想起初遇时目光相接的那一刻:如同原始时期第一簇火花燃起,瞬间点亮整个暗淡星球。 
 
史蒂夫看得呆住。不知怎的,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母亲微笑着将父亲的画像拿给他看时。 
 
〔罗杰斯夫人的目光温柔又遥远,让史蒂夫有点不安。他觑着照片上素未谋面的生父。尽管岁月如白驹过隙,但他依旧记得当初母亲手指滑过画像时,近乎虔诚的低喃:“我从不后悔,在初见他的那一刻便向他走去:带着我的热情、我的冷漠、我的狂暴、我的温和,以及对爱情毫无理由的相信。生怕慢一点,他就会淹没在岁月的尘埃里……”〕 
 
干,我要完。史蒂夫绝望又震惊的想,胸口窒闷像是历经一场万里跋涉。他想他有点明白母亲的意思了。 
 
但依然:对一个试图砍死我的雄性生物一见钟情,我拿成斯塔克的剧本了吧?! 
 
〔两人静静的对峙。风雪在木屋外呼啸,顺着门的裂口灌进来。炭火闪烁着,被冷风吹得几欲成灰。〕 
 
几秒后,史蒂夫回神,空出一只手推了那男人一把。那人不甘不愿的摇晃了几下,吧唧一声倒在地上。 
 
“……” 
 
男人愤怒的瞪视着他,史蒂夫扔开匕首,自娱自乐的认定里面有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显然,闯入者的体力已经撑至极限,刚才的凌厉一击不过困兽之争。但即使如此,史蒂夫若是普通人,这小木屋恐怕也已然易主。 
 
易主什么的太血腥了,他们可以和平的分享一下屋子。史蒂夫凝思着着昏过去的人结实的胸腹想,他真迷人……不对,要先找个东西把门堵上。 
 
史蒂夫忧虑的在他的两层小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把硬邦邦的沙发竖起来挡到了门口。还是有冷风漏进来,但聊胜于无吧?史蒂夫有点儿满意,抱起昏迷不醒的闯入者想把他放到沙发上。 
 
〔沙发默默的挡在门口。〕 
 
史蒂夫:“啊。” 
 
史蒂夫只好抱着闯入者上了二楼,放到自己的床上。粗布的白色床单立刻被血染红了。 
 
你看,当初弗瑞给史蒂夫列出的无理取闹的“你为啥要滚去北方森林的一百条理由”中,有一条是:如果你在那儿做饭切到手,伤口会很快冻住。这全然胡说八道,然而寒冷的天气的确可以让血流得不那么快。 
 
但这种低温对一个遍体鳞伤的人屁用没有。血依旧流个不停。史蒂夫有点愧疚,闯入者后腰上最深的那一道伤口显然是在刚才的对峙中被扯开了。血冒出来,弄得到处都是,于是史蒂夫只好心安理得的把他最后的那条裤子也扒掉了。 
 
史蒂夫礼节性的没往下看。 
 
他住在北方森林的深处,小木屋建在附近唯一一个大湖泊旁。每隔半年会有一个人骑着狮鹫来送给他物资,这是他与外界仅有的联系。史蒂夫过着近乎苦修的生活,在空落落的屋子里转了几圈,才勉强找出了一些针线和治愈药水。 
 
〔史蒂夫颠了颠手里的东西,聊胜于无。他俯身打量着男人身上交错纵横的疤痕。镜头由下而上:有的已是泛白的陈年旧迹,有的还往外淌着血。他的左肩被那条机械臂整个咬去,一圈狰狞青紫的痼痕纠结在惨白的皮肤上,铁臂上端的位置印着一颗红星。银色的金属闪着寒光。〕 
 
什么人身上会有那么多伤?为什么这样的人会闯进他的屋子里?史蒂夫想着,将伤口缝好,涂上治愈药水。如果贾维斯真的像托尼说的那样靠谱的话,明天伤口就能痊愈了。 
 
闯入者安静的沉睡着,在史蒂夫把他缝起来时连生理性的抽动都没有,似乎对疼痛习以为常。史蒂夫把他收拾干净,在屋子里点起火,用被子把人包裹住,然后下楼把他的晚餐吃完。 
 
面包,熏肉,煎鱼。在这里可吃的东西都差不多,史蒂夫慢慢咀嚼着,一成不变的退休生活出现了意外,居然感觉有点疲惫。他被自己苍老的心态惊了一下,下意识的环顾四周,总觉得小斯塔克会突然从某个角落冒出来“哈哈哈老年人”的嘲他。 
 
大地神作证,他才九十八岁啊,还没过百呢。史蒂夫郁闷的嚼着硬邦邦的干肉,觉得自己在神盾工作十几年真是被贱兮兮的同事挤兑出毛病来了。 
 
但无论如何,汇报还是要做的。他的身份太特殊,不但参加了改造计划还担任过朱伊安队长,尽管已经退役,但有任何反常的事情发生也要立刻汇报给弗瑞。史蒂夫扔下面包,把传讯用的水晶球拿出来。这也是托尼手下那个神秘莫测的魔法师贾维斯给他的,但他基本用不上。 
 
这不会是什么恶意的刺杀计划,因为没有谁会在寒冷的北方森林一个人光着身子展开刺杀。史蒂夫更倾向于这是一个意外:闯入者因某些原因受伤了,需要一个安全屋,而他是附近唯一的住客。 
 
史蒂夫看到掉在地上的那把长刀,又想起刚才的惊鸿一瞥,绿祖母般冷硬的双瞳。 
 
他颠了颠水晶球,然后扔回原处。他可以自己应付。 
 
 
 
〔温暖的小屋里,炭火正灼烧着,发出细微的声响。床上昏睡着一个男人,满面倦色,脸颊和下巴上布满了细小的伤痕和青茬。明灭不定的光线横亘过他平稳起伏的胸膛和脸庞。突然,那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过于浓密缠结的眼睫颤了颤。〕 
 
冬兵睁开眼时想,就地狱而言,这儿也不算太热。 
 
总有人冲他嘶吼着你会下地狱的云云,但实际上有那么一段时间他还真的挺想下地狱的:无论之前他到底在哪儿,那破地方都太他妈冷了,他觉得自己急需地狱业火来烤一烤。 
 
那些人居然还叫他凛冬战士,真他妈有预见性的讽刺。 
 
好的,现在他被冻死了(也可能是伤口大面积坏死或失血过多),来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地狱里……这个地狱明显画风不对,有着干净而陈旧的木家具,钉在墙上的素描(冬兵隐约记得自己在冻死前见过画上的那个湖),还有石砌的壁炉里充足的炭火。一个多么温柔的地狱啊,冬兵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被裹在一个温暖的小窝里,身上的伤口都不疼了。 
 
冬兵捏着被角,开始有点惶恐了。难道他其实是上天堂了吗?天堂收人的标准有点奇怪啊。 
 
〔镜头下移:门缝处似乎有一个人影移近。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很轻微,活像有一只猫在走动。〕 
 
出于一贯的职业素养,冬兵立刻摸向后腰,发现身上光溜溜啥武器都没有(并且啥都没有!)后,他迅速的闭上眼躺了回去,把自己裹成还在沉睡的样子。 
 
门被打开了,一个人走进来。冬兵微微睁开一条缝,向外觑着。他看不见太多,只能看到一角布料渐行渐进,然后那个人弯下腰,挨近了打量他。 
 
“……” 
 
哦操。 
 
冬兵死死闭上眼,心里五味陈杂。我果然上天堂了,一只金发碧眼的天使正在靠近。他想着自己手上沾的除了血还有什么。他想着自己不久前才杀过的小女孩——送给他一颗糖果的那个——还有她那为冒险者募捐的母亲。为什么他杀了那么多应该上天堂的人,自己还被带上了天堂?这对其他那些不那么幸运的混蛋都不公平。 
 
等等。冬兵突然想,这天使长得有点眼熟啊。 
 
〔他紧闭着眼惊悸了一下,黑暗瞬间向后褪去。记忆回笼,一幅幅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他想起了一个在黑暗角落达成的无声同盟:两个资产,一次逃亡。另一个资产死去了,他没有。〕 
 
〔他听到九头蛇特工的咆哮声从无线电里传出来(“阿尔法队!……他跑了!注意!资产失控……!”),他的坐骑被射杀了,于是他只好奔跑。〕 
 
〔逃出来了。他不敢停歇的躲藏着。被逼进了北方森林。彻骨的寒冷,看到湖泊旁小木屋时如此狂喜。这意味着他又得杀死一个或一些人了,但他需要一个藏身的地方。他奔跑,入侵。他杀戮,却被挡住;他的长刀筋疲力竭的架住另一个人的匕首,感到坚若磐石、无懈可击的力量。当他震惊的抬头看去时——〕 
 
令人惊惧的意志藏匿在那双蓝眼里,似有人世之美浅吟低唱。 
 
但,该死。那根本不是什么天使。 
 
 
 
史蒂夫在床边站了一会儿。他能看出闯入者在装睡(也许还算计着等他靠近时一跃而起扭断他的脖子),但渐渐的感觉被敷衍了。尽管装睡者的神色和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但是一种悲惨透顶的失望情绪肆无忌惮的从他身上露出来,在史蒂夫的小木屋里几乎都要实体化了。 
 
上一次见识到这种情绪还是在斯塔克饿了两天结果最后一点甜甜圈还被他的小机器人打翻在机油里的时候。史蒂夫犹豫着是要不要把他戳起来。 
 
他谨慎地靠近了一点,几乎挨到床边。那人没有动,心灰意冷的睁开眼,依旧裹在被子卷里。但史蒂夫能感觉到他绷紧了,空气里有细微的金属片咬合的声音,只要他稍有恶意,那条金属臂就会致以雷霆一击。 
 
“你没杀我。”那人道,嗓音沙哑。这大概是他没有试图拧断眼前人脖子的唯一原因。史蒂夫耸了耸肩。 
 
“你看上去很糟,而我乐意帮忙。”他说。 
 
冬兵蠕动了一下,从床上坐起来,感到身上细微而无伤大雅的疼痛。他有点紧张,面对一个强大的人,尽管那个人表现出了善意,依旧让他戒备。他下意识地咬着嘴唇,史蒂夫惊讶地发现褪去了寒冷的青白后,那是红润而艳丽的颜色。 
 
史蒂夫目眩神迷的吞咽了一下,移开目光。他结结巴巴地说:“想吃点什么吗?我刚准备了午餐。” 
 
冬兵估算了一下。一天半,可能。但鉴于他一向被冻来冻去,没准他的身体很习惯低温了。 
 
“半天,实际上。你的恢复速度还不错。”史蒂夫说。这很不寻常,冬兵想,通常对他恢复速度的描述都是极惊人的,而不是一个轻描淡写的还不错。史蒂夫接着道,“虽然我觉得你继续休息比较好——” 
 
“是。”冬兵冷声道,几近脱口而出。 
 
史蒂夫愣住了,冬兵解释道:“我会继续休息的。” 
 
“喔。呃,那很好。”史蒂夫说,有点被他斩钉截铁的语气镇住了,“那你——还想先吃点东西吗?” 
 
冬兵困惑的看着他,似乎是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你到底想让我休息还是吃东西?”他慢慢问道。 
 
“我?我怎样都无所谓,我是在问你。”史蒂夫说,也有点懵。 
 
冬兵彻底的茫然了:“问我干什么?” 
 
“……” 
 
“这个没法解释。”史蒂夫道,摸了摸脸,“总觉得我们的交流不再一条线上……我是说,你自己,想要做什么?接着睡,还是吃点东西?你感觉怎么样,累还是饿?” 
 
冬兵有点不耐烦了。这是他遇见的最菜鸟的管理者。但是他救了他的命,还给了他一个(尽管只有几秒钟的)对于天堂的美好幻想,所以他决定指点他一下。 
 
“这都应该是你说了算的。”冬兵尽可能耐心地说,“你是我的管理者。负责任一点,好吗?别什么事儿都问我。” 
 
史蒂夫•罗杰斯平生第一遭被人指责“不负责任”,一时间无话可说。半晌他道:“我怎么就成了你的……管理者了?” 
 
管理者,他默念,觉得这种说法颇有点令人不舒服。 
 
“你救了我,给我检查身体,监管我。我现在没有管理者,所以就是你了。”冬兵解释道,笨拙的安慰,“你反应有点慢,但会是一个好的管理者的。” 
 
这也是史蒂夫•罗杰斯头一遭被人说“反应慢”,刚想反驳一下,就听冬兵笃定的补充:“我能感觉到。” 
 
干,他还能说啥。 
 
“所以,呃,你需要我来决定你是继续休息还是吃东西?” 
 
冬兵点了点头。 
 
史蒂夫犹豫了一下,问道:“你饿吗?” 
 
冬兵立刻又露出了那种“怎么啥都问我你真好烦”的表情。史蒂夫疑惑他以前的那些“管理者”是不是也被他这么嫌弃过。但史蒂夫还是坚定地等着他的答案。 
 
半晌,冬兵不情不愿的开口:“不知道。” 
 
“我相信你是可以对自己的饱腹度做最基本的判断的。”史蒂夫温声道。 
 
“……我感到对摄入能量的需求。”冬兵小声说。 
 
“那就是饿了。”史蒂夫微笑,“看你的脸色,我猜你已经有很长时间没吃东西了。” 
 
〔前任管理者将一块巧克力塞进他嘴里;另一个资产递给他两片饱腹草,他接过含在舌下,然后他们冲彼此微微一点头,突袭了看守者;能量缺乏;能量缺乏;能量缺乏;能量缺乏;他在一次突围后撕了一只野兔吃;能量缺乏;他开始吃雪。〕 
 
冬兵下意识地绷紧。他突然想到新的管理者可能会问他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会受伤——那么他就得平生第一次对管理者说谎了。 
 
但金发的男人什么也没问,转身要去给他弄点吃的上来。冬兵刚松了口气,男人又站住了,转回身。 
 
〔“我结结巴巴的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史蒂夫记得他的母亲那样追忆似的笑起来,凝视画像,“从那开始……后来,有了一切。〕 
 
金发男人有点紧张:“我是史蒂夫。该怎么称呼你?” 
 
冬兵想了一下。这个管理者喜欢问一些以前没人问他的问题,有点困扰。他仔细斟酌。 
 
“首领叫我资产,我的上一任管理者叫我冬日甜心。” 
 
史蒂夫没说话,看上去有点被震慑到了。半晌他干笑道:“你们……组织里的人,两极分化略大啊。” 
 
冬兵无所谓,叫啥其实都一样:“你想也叫我冬日甜心吗?” 
 
“不,谢谢。”史蒂夫斩钉截铁地说。 
 
“那就资产吧,还比冬日甜心要短。”冬兵建议到,“上一任管理者就是因为没来得及喊完我的名字,才被人用钢绳勒死了。” 
 
〔钢绳绕过管理者的脖子勒紧,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愕的尖鸣。冬日战士在他身后,像一个突然浮现出来的鬼故事,干脆利落的勒断了他的脖子。〕 
 
他下手很利索,男人来不及喊出他的名字,所以没人立刻发现他和另一个资产杀了管理者偷偷逃走了。他们比他晚了四个小时,所以他才能逃出来。 
 
“还有别的选择吗?”史蒂夫问。 
 
“冬日战士。鬼故事。不过这些都是业内人士给我的绰号。” 
 
史蒂夫琢磨了一下“业内人士”这个说法,决定先不予深究。 
 
“要么,我叫你巴基?” 
 
鹿仔。和先前几个毫无关联,冬兵想着这个名字有什么深意。 
 
“我小时候家里养过一只小鹿。那时候我和艾莱亚人住在温戴尔森林里,那里有很多鹿,但我的那只是最好看的……”史蒂夫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有点脸红,“你的眼睛让我想起它。” 
 
真好,前杀手有点恼怒的想,我的眼神原来能让人想起柔弱无害一推就倒的小鹿仔。以前那些被他看一眼就腿软直哆嗦的废物是怎么回事?被他的眼睫毛戳到了吗? 
 
以及有他妈绿眼睛的鹿吗?! 
 
“怎么样?”管理者小心翼翼地问。冬兵想,反正不会比冬日甜心更傻了。 
 
“确认。”于是他终于这样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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